别忘了,这是个布满摄像机的演播大厅,只要我们对照所有的机位,就能核对出来,你不在现场的时间。
而且,接触即残留。我刚才注意到5楼一侧的走廊墙壁上,留下了一些崭新的划痕。看高度,正好在你的腰部位置。应该是你的腰带、钥匙或者是金属装饰扣等物留下的痕迹。只要一经核对,就会发现这些痕迹属于谁。毕竟袁女士穿的是亮片旗袍,如果她要留下痕迹,只能是那些亮片造成的,很难在坚硬的墙壁上留下清楚而又有棱有角的划痕。而你的身高在1米84左右,朱主任和陈鑫远没有你高,只要做一个实地实验,就能证明,到底谁才是杀死关坤的凶手。”
“厉害,不愧是刑警队长。我也许不该选你在的这天动手。但是,谁能未卜先知呢?”
王笠不自觉的摘下手套,伸手捂住脸,拼命揉着脸。
半晌,王笠才转向朱主任等人道:“你们还记得,谁是王茵吗?”
陈鑫疑惑的眨了眨眼睛,“王茵是?”
袁心洁和朱主任对视一眼,也没有任何印象,不自觉的都摇了摇头。
“你们看,这个卫视台里,已经没有任何一个人记得她了。”
王笠冷笑道:“三年前,她是你们这里的一个普通实习生。那时,我刚到国去留学,我们隔着时差聊天。但我仍然能感觉到,每天她语音里的兴奋。即使她被人嘲讽为开着宝马的后门党,即使她是主持人专业的科班毕业生也只能打杂,她还是很高兴。因为她能见到她很尊敬的老师,关坤哥,心洁姐。
可是,她万万没想到,就因为有一天她看到你们夫妻吵架,想过去劝解,就被那个禽兽拖到化妆间里强/暴了。即使是深夜,电视台的走廊里也依然人来人往。她听到有人经过,她奋力呼救,可是她等了很久,都没有人进来看一眼……
第二天,她找电视台的领导反映,她的带班编导,张总监,朱主任,能找的她都找了。可是所有的人都劝她,要顾全大局,顾及影响,不要伤害电视台的形象。大事化小,息事宁人。
于是,等她终于鼓起勇气或者说无可奈何去报警的时候,什么证据都没有了。她怕父母伤心,不敢告诉他们。我看着她一点点萎靡下去,等我历尽艰辛终于从国回来的时候,迎接我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。她从你们电视台宿舍的楼上一跃而下。
这是她选择的最后的抗争,可是报纸上只有短短的一行字,就再也不见踪影了。是啊,你们都是兄弟媒体,你们说一声,哪家报纸、网媒会不给面子呢?!”
“所以你选择了所有人都在的一天。”
陆沅离轻声道:“不仅杀死罪魁祸首,还想要将这个恐怖而诡异的画面直播出去,叫所有人都看到,将整个卫视台都拉下水,让所有与你姐姐的死有关的人受到惩罚。为什么你在最后关头,却选择了放弃呢?”
“安全绳……”
王笠再次将手从脸上拿下来,已经泣不成声,“之前有多位选手嘉宾,在卫视的晚会或者综艺上出现意外。然而,没有人关心,整个圈子都只关注收视率,只注意眼球经济。那些默默无闻的杂技演员,特技选手,卑贱如同蝼蚁草芥,没有人关心他们的生命安全。所有的人都是冷漠看客,如同他们漠不关心,熟视无睹的任我姐姐被人欺凌伤害,践踏至死。
所以我留学回来,就想要杀了关坤为我姐姐报仇,把这个畸形的圈子都埋葬掉。我本来想用电梯将关坤的尸体抛在舞台上,然后趁着观众的混乱隐蔽起来。可是当我看见那些新架设的安全绳的时候,我就改变了主意。
我直接拿其中一根麻绳把他勒死,用腰带把关坤背到背上,抓住他的右手滑了下来,然后用那根麻绳,将他挂在了舞台中央。就在我马上要成功的一刻,我看到了王惠姐焦急的眼神,还有台上无数努力的演员。他们让我想起,姐姐知道她可以去电视台实习时,那激动而又虔诚的眼神。
他们都像我姐姐一样,带着希望、带着憧憬,每天在努力的工作。就是这样一台普通的晚会,也是这么多人辛苦工作的结晶。不能因为我的一己私欲,就毁掉所有人的努力……”
两人从公安局录了口供出来,早就已经是深夜了。
焦旸呼出口气道:“王笠还这么年轻,可惜了。这个案子里,有点不知道该怪谁。”
陆沅离若无其事道:“我已经过了,每经历一个案子,就伤春悲秋的年纪跟阶段了。”
焦旸上了车道:“生命的流逝太容易了。明天和意外,不知道哪一个先来。陆教授,我们也该好好珍惜生活了。”
陆沅离似笑非笑道:“难道你没听到,我刚才在说什么吗?”
他刚才就知道,自己要说什么。焦旸只好挑明了道:“那件事我知道你不满意,就算是我不对,可我当时是真的没有办法。人家都说婚前睁大眼,婚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何况咱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,你就不能放我一马吗?非要纠结这种无解的事情,只会伤害咱们之间的感情,根本没有意义啊!”
“在这段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