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一刀削掉了他耳朵的男子,是个二十出头,不苟言笑的清秀青年,他穿着一种黑色的民族服饰,似乎并非是中原人士。
婉月从来没见过这种情景,当她终于能够回过神时,只见那青年一脚踹在王三的屁股上,用低沉的声音说:“再让我看到你作恶,就砍了你的脑袋。快滚!”
王三捂着耳朵疼得满脸扭曲,却还不忘发狠:“你知道我舅舅是谁么!你敢伤我!你死定了!”
他话音刚落,那青年竟然又出一刀,这次直接砍掉了他小半截食指。
王三终于彻底不敢叫嚣了,而是忙不迭的爬起来,拼命逃跑了。
婉月目瞪口呆,她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景!但若不是这个冷酷的青年,只怕自己早已被王三玷污了!
神秘青年
婉月还兀自震惊得连话都不会说了,那名青年却根本看都不看她一眼,自顾自的转身离开了。过了一会儿婉月才爬起来,她想去找那个青年道谢,可是追出到巷子外面,也不见那人的身影。
她捂着胸口,还能感觉到心口怦怦直跳,整个人都快站不住了。
幸好……幸好钱还在自己身上。
萧家大宅有个数个偏门,这些个偏门也分三六九等,婉月只能从最低等的偏门回来,这个门是给进入萧家大宅的一些外面帮工之类的下人准备的,当然也是最接近萧楠院子的。
她一回来,就先去厨房默默做饭煎药,等她好不容易将饭菜端到卧室里时,尽管她尽力低着头掩饰,萧楠还是一眼看到了她脸上的红肿淤青,那都是被王三打得。
“这是怎么了?!谁欺负你了?!”萧楠立刻就火气冒了出来,他实在想不到谁会如此恶毒,对一个弱女子下这么重的手。
“没、没什么,是我不小心自己摔的。”婉月搪塞道。她不想让少爷担心。
萧楠望着她,良久才重重的哀叹一声道:“我没用,我甚至没法保护你……都是我的错。”
“不!和少爷您无关!是我自己不小心!”婉月来到床前,握住了他的手:“只要少爷您好好的,我什么苦都能吃!”
“你受苦了,我帮你擦药吧。”萧楠怜惜的抬起她的下巴,幸好昨天大夫还留下了一些药膏,可以拿来给婉月用。
婉月被王三打的时候,咬紧了牙关,做了拼死的决心,一滴眼泪都没掉下。然而在萧楠为她擦药时,她的眼泪却实在忍不住,从眼角滑落到了脸颊。
萧楠温柔的帮她擦掉了眼泪,也没多问,也没说什么,他知道婉月不说是出于自尊也是出于对自己的关心,他一个残废能做什么呢?深深的无力感让他感到越发沮丧,他只能说:“以后一定要小心些……”
“少爷,我爹死后,你是世上唯一对我好的人。”婉月哽咽道,“我不会有事,我无论如何都会活下去!”
“好好活着。”萧楠给她捋了捋乱发,“总有一日,拨云见月。”
吃过饭后,婉月将一张折叠床搬到了萧楠的卧室里,她住的房间太偏僻,她怕自己照顾不周,便决定搬到萧楠房中。两人的床铺只隔着一道屏风。同时这院子虽然不大,突然那么多人都走了,到了晚上空荡荡的,也显得有点瘆人。
幸好这里还通着电,婉月在镇上根本没见过电灯,初来时对电灯还觉得很新奇,十三少不喜欢太亮,屋里到了晚上照明的只有那种带水晶流苏灯罩的立式灯。婉月格外喜欢这种台灯。吃过了晚饭她就留在卧室里铺好了床,陪着萧楠说话。
“若是我们那镇上也有这种夜明灯,那晚上不知道会是怎样。”她看着那灯罩说,“这灯真好看。”
“有电,会电死人,不要用湿了的手去碰。”萧楠提醒道。
“少爷,电是什么?”婉月好奇的问,“我只听人说,萧家建了发电厂,通了电就能照亮,但是那东西很贵,我们那富人家也用不起,没想到你们这家家户户都有,连外面大街上都有那种很高的灯。”
“电嘛,是个很有用的东西,不仅仅是能照明这么简单,当然,电也很危险。”萧楠慢慢跟她解释起来,并尽量用小学生也能听懂的话语解释电流被发现和电器的作用。
婉月坐在床边的躺椅上托着腮听他说,只觉得萧楠简直是这世上最有学问的人,他跟自己解释这些高深学问时的样子,也是那么吸引人。她甚至不禁幻想起自己到老了也能和十三少这样一起聊聊天,说说家常,该是怎样一种让人向往的幸福。
想着想着,她不禁笑出了声。
“我讲的很好笑么?”萧楠奇怪的问。
“我只是觉得,十三少可真是个学富五车的大秀才,要是在以前,肯定是能考状元的人才。”她幻想道,“就像戏文里唱的那样……”
“你喜欢听戏?”
“我没听过几次,只是小时候戏班子来镇上,爹带我去过几次,现在戏票那么贵,我叔父他们是绝对不会允许我去的。”婉月道。
“等我好了,带你去这城中的剧院吧。”萧楠道,“那边不仅有折子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