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就这样在谢酊家待了很多天,每天早上他送我去学校,放学后我在校门口等他下课。
这样一直到了又一个周六,我说我想出去玩。
我们刚吃完午饭,谢酊点的外卖,外卖盒还在桌上放着。谢酊正坐在茶几前的地毯上打游戏,听完之后应了一声。
我进房间换上裙子,戴上假发,对着镜子化妆。折腾了半小时,我走下楼梯,谢酊一局游戏正好打完,屏幕上呈现巨大的“gaover”,他放下手柄看向我,问:“你准备去哪?”
我说:“中山街吧。”
谢酊想了想,说:“我和你一起去吧,我有个朋友在那边开酒吧,约了我晚上过去。”
我点点头,看着他起身换衣服,又打电话叫司机来上班。
司机到了之后,我跟着谢酊下楼,自然而然地就像往常一样和司机打招呼准备上车。司机却愣住了,看看我又看看谢酊。
我这才意识到不对,举起的手尴尬地立在空中,嘴角僵硬。谢酊没忍住笑了一声。
我匆忙低下头溜上车,在后排正襟危坐。谢酊拉开另一边车门坐了上来,司机没说一句话,后视镜里眼神都不敢动一下。车子开出小区,谢酊冷不丁说:“别告诉我爸妈。”
我一怔,这才意识到这话是对司机说的。司机赶忙应了一声,保证道:“不会告诉的。”
我尴尬地快要钻到地缝里,一路上不敢吭声,直到司机在路边把车停好,我逃也似地窜下去。谢酊跟着下了车,我这才发现他嘴角居然带笑,大概是从说那句话起就开始了,一路上都没消。
司机把车开走了,我慢悠悠地逛,谢酊走在我旁边。他说和朋友约的时间还早,反正没事干,干脆也在这里买点东西。
中山步行街东西贯穿这座城三分之一,餐饮服装什么都有,还有不少大型商场,消费等级从低到高参差不齐。我以前来这里只吃路边摊,这会仗着微信支付里有谢酊打进去的钱,先去好利来买了一盒半熟芝士,分三个给谢酊。
在外面晃了晃,我们进了商场。经过一家服装店,我向里面看了看,没敢进去。但那一瞬间的迟疑立刻被热情的店员小姐姐捕捉到,她开口询问:“您好,要进来看看吗?”
我笑着摇摇头,迈开腿就要往前走。谢酊却拦住我,说:“进去看看?”
我尴尬地看着他,从牙缝里挤出声音:“他们家一件裙子卖四千……”
谢酊满不在意,拉着我往里走:“看看吧,挑中了我给你买。”
我真是被包养了,金主对我好大方。犹豫了一下,我还是走进去了,店员挂着标准的笑容,提出一件短裙给我看,说:“美女身材真好呀,穿这件试试吧。”
我身上穿着过膝的裙子,配了长袜和皮鞋,换起短裙来倒是挺方便。我提着裙子进了试衣间,换好之后走出去,店员先是发出一声赞叹,接着目光下移,笑容却顿时僵在了脸上。
我还云里雾里,一看全身镜,才发现裙摆下露出大腿,上面有青紫痕迹,内侧还隐约有牙印。
脸上腾一下烧起来,我不敢再看店员的表情,躲进试衣间换回衣服,出来把短裙交给店员,拉起坐在一边的谢酊就要走。
谢酊一脸莫名,还问:“怎么了,不合适?”
我没说话,拉着他往前走,看到一家甜品店就走进去,用备忘录打字给他看:“我想吃香草冰淇淋。”
谢酊去点香草冰淇淋,排队的人好多,我先找位子坐下,拿刚习惯没多久的手机玩小游戏,时不时抬眼看看队伍排到了哪里。
等了好久,谢酊终于过来了,把香草冰淇淋放在我面前,他自己点了提拉米苏。香草冰淇淋好大一份,我拿勺子舀着吃,胃里吃得全部凉掉,都快吃饱了还是吃不完。
谢酊的提拉米苏已经吃得差不多了,我打字,手机递到他眼前:“走吧。”
他点点头,站起来,我们走出去。经过一家美甲店,我又走不动道了,直勾勾地往里看。我一直好想做漂亮指甲,大数据都好懂我心思,天天给我推。
我看向谢酊,他也看我,眼角一弯,就拉着我走进去。
店里好几位美甲师,有一位正空闲,我在她面前坐下,她笑眯眯地说小姐姐要什么款式?
我从相册里翻出一张截图给她看,她说做这个吗?我点头,她见我不说话,也没再躲问,拿过我的手开始打磨甲面。
谢酊很好奇,没有坐在一边沙发,搬了个凳子坐在我旁边观摩,还问美甲师:“做之前还要磨指甲?”
美甲师看他一眼,脸上就浮起薄粉,低着头说是呀。他们间或地聊起来,美甲师对谢酊说,你女朋友好漂亮呀,甲型也好好看。
谢酊没说什么,还在专心致志地看磨指甲。我挑的款式要手绘,美甲师预估要三个小时,谢酊也没说什么。可能反正他也无聊,三个小时花在哪里都没分别。
他看了一会,大概烟瘾犯了,把烟叼在嘴里,没有点燃。我看他嘴里的烟,也有点想抽。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