符念吃的,吃完后,我们又没事做了,闲坐着打发时间。
符遇很快就困了,打了个哈欠,也不啰嗦,嗖一下变回原形,我只来得及看见一团火红一闪,她就钻到了床底下。
也不知道她这钻床底下睡觉的习惯是怎么养成的……难道在床底下会更有安全感?
符念也一个接一个地打着哈欠,手臂都快要支不住脑袋。我看他这样,就说:“你也休息吧,那我就先走啦。”
他“嗯”了一声,慢吞吞地起身送我到门口,眼睛都睁不开,走路全凭直觉。我看着好笑,说:“不用送了,你进去睡觉吧。”
他抓着门沿,又“嗯”了一声,突然迷迷瞪瞪地说:“我和我姐小时候被黑心道士抓到过,那道士把我们关笼子里,白天拎出去找买家,到了晚上就把我们塞床底下。我那时候还小,没什么记忆,但我姐从那之后就只在床底下才能睡着了。”
我一怔:“还有这回事?”
他大概想点头,但头一低下去,就困得抬不起来了。他也没再多说,一句“再见”刚落地,就利落地关上了房门。
我又愣了一小会,对着房门补上了一句“再见”,这才下楼出了客栈。
我还不困,一个人回贺府也没意思,索性在街上晃悠,一路走走看看。
京城与绵上县的区别,除了地方大,楼房高,道路宽,最明显的还是人特别多。除了夜晚宵禁,白日里不管何时何地,街上总是熙熙攘攘的。
我在人群中穿行,被挤得有点烦了,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唤我:“言攸?”
这声音好耳熟,我回头一看,居然是棠月在笑盈盈地看着我。
我又惊又喜,见周围没人注意,便朝她走过去,小声叫了一句:“太子妃!”
她居然直接牵过了我的手,眼睛眨了眨,说:“没在宫里的时候,叫我棠月就好啦!”
我不好意思:“那多不好。”我想起贺平楚说的,就问:“我是不是应该叫你姑妹?”虽然我还是不知道这个词的意思。
棠月哈哈笑了起来,说:“是不是我哥让你这么叫的?别听他的,这么叫怪难听的!显得我都老了很多。要不你也和我哥一样,就叫我阿月吧。”
我没想到能在这儿见到她,见到她就觉得高兴。她看上去也很高兴,牵着我的手,把我往人少的地方带,说:“我们一起走走吧,我想和你说说话。”
身后还有两个女子跟着我们,我回头看了看她们,问棠月:“她们是宫女吗?”
“是呀,”棠月吐了吐舌头,小声说:“她们都不敢和我说话,可无聊了。”
我笑了起来。我觉得她比我想的还要活泼得多,我也更愿意和她亲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