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非法行Y其二(7 / 15)

赞这笛声里的忧意,似是先天下之忧而忧的大忧之意,他又生出些茫然之感来,不知是这里这一众风雅之士错解了妹妹的笛声,还是他自作多情了……

笛声渐渐止息之后,宴饮如常。

先前那吹笛之人却教侍nv推开轩窗,俯视起这场筵席来。

封容清晰地目见,在场的,不论士大夫、将领,还是落座在最上首的封从,每个人怀里皆靠着一个貌美的清倌儿。行止轻佻的,见辽东王兴致缺缺,已悄悄揽着怀中美人玩笑起来。行止端方些的,便只是接一接身边美人递过来的酒菜。

至于封从……他怀里那个自然是容貌最上乘气度最出尘的一个。而他本人,就正襟危坐着,双手规规矩矩放落在身侧。

那清倌儿待在他身t右侧,正挡在他右臂前,隐约想往他怀里靠得更近些,奈何他身姿极其板正、身份又那样贵重,着实不好也不敢轻浮依偎,面上颇有一抹不自然。yu给他递酒,却被他身后的侍从阻止了。

他饮酒时直接用的不常使的左手,但看起来他左臂也甚灵活,显然是经过训练的。

封容转身重新步入里间。

她虽养在深g0ng,但从许濯涟那儿了解过不少外朝的事,知晓在京城,官场应酬间,这种风气更盛。

她步入书房里,着侍nv给她备好丹青用具,长身玉立在桌案前作起画来。

然而一面运着笔,她头也不抬,莫名吩咐下去一句:“去找一块搓板来。”

“搓板?”

侍nv不解,但她一定要,自然一定得给她呈上一块来,还得是一块崭新的才好。

不然,不知被什么脏水冲洗过的板子,岂不脏了她的足跟?

寻到搓板后,她又教将那搓板放置在桌案前,那儿按理,是要向她行礼时、放置跪垫的地方。

她的侍nv们似乎捉0到点她的用意了,一时有些惊慌,在她跟前最说得上话的一个、名唤岁愿的小姐姐出头问了声:“可是我们几个哪里得罪殿下了?”

封容仍是垂首作画,淡淡言了句:“你们是否得罪本g0ng了,心中一点数也没有么?”

不是她们,那就是别人了。而这别人,只会是辽东王了。

宴席还未散,因无要事相商,封从便早些离开了。

极其懂事地,他先换了一身衣衫,褪下沾染了席间风尘酒气的衣袍,才去见的妹妹。就如小狼要见主人时,恐主人嫌它皮毛与气息脏浊,先在雪地里滚上一滚,以洁净的白雪洗一洗身上。

他进到书房里时,封容犹立在桌案前专心提笔作画儿,婀娜修长的一段脖颈子全数袒现于圆圆的袍领外,曲出一个很美的、很宜俯吻下去的弧度。

“妹妹这是画了多久了,可累了?”

她身上男装也掩不住细条条的身段,双肩又薄又窄,腰身也是,身前身后起伏本就算不得多大的曲线,却是直接被掩了个严实,愈发显得她纤弱至极。整个人仿佛柳枝梅蕊,肌骨又白得如柳间絮、梅上雪,教人又想将她压在身下欺负、摧折,又想将她扣在怀里好生护着,倘若定x不够,见一面便足以因她su倒。

他往她身旁行去,想看看她画的什么,她忽然开口言了声:“跪下。”

“嗯?”

她容se与声音皆冷冷清清,他便顿住了步伐。

只是,跪下是怎么讲?他何至于要跪伏在下?

他朝下望了望,便见到桌案前,本该放跪垫的地方,端端正正放着一块崭新的搓衣板。

合着他不止要跪,还要跪在搓板上。

他毫无所谓“男儿膝下有h金”等y骨的观念,但心中隐隐委屈——他是真没做过任何对不起妹妹的事,一时不跪、也止步不前,只僵立在原处。

她视线始终凝滞在画绢上、笔尖端,忽然又说了句:“一朝越是气数将尽,召妓狎妓等靡风越盛。”

“还传为风雅美谈。”

她笔尖微微离了素白细腻的画绢,同小狐狸的脸盘子颇像的尖尖的极jg致的下颌微微抬起,视线放广了些逡巡起整幅绢布来。

他不觉暗暗一惊。

妹妹可真敢说。她父皇治下,本朝正中兴盛景,“气数将尽”这等话是能随便说的么?再说这话也不吉利。

“商nv不论到哪朝哪代都是薄命之人,自是不消知亡国之恨,一个个食君之禄受父之恩的竟也不知么?”她又道。

见她忽然如此正经,心事似不止于他,封从暂且压下心中那点委屈,果真向她跪下了、跪在那块搓衣板上。、

她眼里既容不得沙子,他便先好生顺着她的意吧。

木制板状器具上细密的g0u槽很硌膝盖,不过对他一个躯t练得糙健的武人来说,不算什么。

“好妹妹,我知你眼里容不得沙子,”他言辞恳切低下,“我所有的不是,为了你,皆会一一改掉。”

她却没搭理他,静默下去,将笔暂且搁下,似乎一时沉浸在了对自己画作的满意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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