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太田为避免落个炮灰下场早早和家里决裂,一个人拖家带口来投奔他,他在在发愁房间不够住,忽然想起孟策舟曾给他这房子的钥匙,放着也是可惜,顺手给了车太田。
却不想……被祸害成这种模样,林景年心里难免愧疚。
江眠将车停在车库,拎着大包小包上了楼,一进门,就看到俩人坐在阳台玻璃桌两边,各一把藤椅聊着什么。
“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呢?”
江眠笑道,把东西朝林景年提了一下:“新的毛板抓。”
闻言,车太田比猫咪还兴奋高呼一声跑去组装了,江眠朝他过去:“你的那个时间太久,猫都这么大了跳不开,我这次新买了个更高的。”
阳台装了空调房,隔着玻璃江眠看了一眼窗外,最后目光停在林景年脸上。
“江眠哥,你对我太好,而我实在没有办法报答你这些年来对我的恩情,江眠哥,你以后还是对我冷淡一点吧。不然以后我可能真的要整夜整夜睡不着。”
这三年来,江眠除去工作日,一旦周末不加班就朝这里跑,哪怕开五六个小时的车也只为在他身边停留一个多小时,三年从未间断。
量林景年再是个傻子,到了这种份上也该明白了。
江眠敛眉:“好好的,怎么突然开始提这事了。”
“早晚要说开的,我和你的事情,一秒钟都不能耽误。”林景年坚决道。
“……你知道自己对我有多狠心吗?”
林景年低头:“我对你绝不会做出任何坏的决定,因为江眠哥对我而言和别人不同。”
“和别人不同?”江眠苦笑了一下,“那和孟总相同吗?你对他和对我的感情,也是一样的吗?我不信一样,这些年来你对我一点心动都没有?为什么没有?是因为你还放不下孟策舟吗?”
他一字一句的逼问,林景年一路逃到墙根,低头不知道如何作答。
见他沉默,江眠只觉得再问下去也是自取其辱,于是轻轻笑了一下,给林景年缓口气的时间。
“没关系,我早就知道会是这种结局。”
早在六年前,就知道会是这种结局,林景年和孟策舟之间,他是从来都没有机会挤进去的。
金光千丝万缕透过云层,旭日东升。
江眠白衬衫、西装裤、袖口挽至手臂,别着一枚沉甸甸的宝石袖扣,整个人像是镀了一层光圈似的,连垂下的眼睫都变成了透色。
“前段时间出去旅游,玩的开心吗?”
江眠坐下,也示意了他。
林景年拉开椅子,道:“车太田带我去了很多景点,不过还有一些没来得及参观,下次有空希望你能和我们一起去。”
“那要等到年假了,不管那段时间我应该在陪家人。”江眠盯着玻璃里的倒影,问道:“那你回来见到孟策舟了吗?”
还记得他们之间有个约定,算算日子,应该早在上周就该见面了。
而他在这并未发现关于孟策舟的任何痕迹。
难道他们没在一起?
按理江眠不方便问这种私人感情,可他现在连自己的感情都无疾而终了,也无暇顾及这些。
林景年怔愣,慢慢抬起视线,停留在玻璃外景色某处。
“好坏对错总要有个结论,你们谈了吗?什么结果?”江眠压制心口酸楚,“你们在一起了吗?”
“……”
“还是说,没有?”
“那你心里放下孟策舟了吗,景年?你不爱他了?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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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林景年离开后,孟策舟才发现这个人在自己身边什么都没留下。
他几乎发疯似的翻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,都没有林景年的痕迹。
那段狭隘的时光甬道,是他度过这三年又三年唯一慰藉。
第一年。孟策舟花了一半时间养病,另一半时间复建。
他的伤实在太严重,肋骨骨折、手臂中弹、小腿流血过多导致休克,医生说能活下来都是奇迹。
第二年。孟策舟出行基本依靠轮椅,偶尔能借助拐杖行走。
第三年。孟策舟就基本全部用来忙于公务了。
说来也奇怪,商氏早就灰飞烟灭,林氏也早就纳入孟氏麾下,早几年孟氏进军房地产行业,如今也算领头羊梯队。放眼全国,能做到像孟氏全面开花,屹立业界不倒的巨无霸集团只此一家,别的企业望其项背的程度。
孟策舟这辈子只要不犯法基本呼风唤雨,却出乎意料的更忙碌了,忙到整天被公务堆满办公室,每天睁眼工作闭眼工作,除去必要的锻炼外,甚至连吃饭时间也没有。
高毅每天进进出出孟氏,风风火火的跟着全昭安跑,累的每天固定跑去员工区叫魂。这三年来,孟策舟从没有踏出过昭安一步,若重要决策也是视频商议,实在不行就派高毅代表。
蓝烟弹了他个脑瓜崩:“工作了,再偷懒我会上报人事。”